Selkie创始人在面对批评时为新款服饰系列中使用人工智能进行辩护

当时在Instagram和TikTok上因其飘逸奢华裙装而迅速传播的时尚品牌Selkie宣布推出新系列时，反响通常都是正面的。Selkie因其尺码包容性（从XXS到6X不等）以及其独立艺术家所有和创办者对时尚公平薪酬和可持续性的坚持而闻名，往往被视为网络上道德“好”的品牌之一。

该品牌即将推出的情人节系列灵感来自复古贺卡，以可爱的小狗被玫瑰包围或滑稽蓬松的小猫站在柔和背景下的画面为特色。这个系列打印在装饰有蝴蝶结的毛衣和连衣裙上，旨在怀旧又顽皮地致敬浪漫。它还使用了AI图像生成器Midjourney进行设计。

“我有一个非常古老的艺术藏品，大部分来自18世纪和19世纪，它是一个让艺术更加出色的绝佳工具，” Selkie 创始人金伯利·戈登告诉 TechCrunch。"在生成的艺术作品上，我可以运用它来绘画。我认为这些艺术作品非常有趣，而且有点调皮，其中还有一些细节，比如多了一只脚趾。五年后，这件毛衣将会成为一个很酷的东西，因为它将代表一个全新世界的开始。多出来的一只脚趾就像是我们开始的象征。”

但是当这个品牌宣布他们的系列是使用生成式人工智能设计的时候，立刻遭到了反对。Selkie在Instagram评论中回应了在发布声明下关于艺术中使用人工智能的问题，指出Gordon觉得学习这种新媒体以及它对Selkie品牌是否有用是很重要的。

品牌的Instagram评论被批评洪水般涌来。其中一个评论称使用人工智能是对艺术家的“打击”，并表示对这样一个高价位销售的品牌（从热门涤纶蓬松迷你连衣裙的249美元到定制丝质婚纱的1500美元）不愿就此系列委托一位人类艺术家设计图形感到失望。另一个用户简单地评论道，“‘我是一个艺术家，我喜欢人工智能！’的论点非常令人讨厌。”一位用户质疑为什么该品牌选择使用生成型人工智能，考虑到尚未著作权保护的“大量”库存图片和复古艺术品，而且“风格相同”。

“既然有同样具有成本效益且更加符合伦理的选择，为什么要选择令人极具争议和道德上可疑的方式？”用户继续说道。“如果您确实对人工智能进行了所谓的研究，那么您应该也了解到，它是一项需要窃取和剥削劳动力才能运行的技术。”

戈登表示她花费大约一周的时间设计系列产品，但在实际上线销售之前，需要花费数月甚至一年的时间进行开发和制造。在她最后确定这个系列设计之后的一年里，人们对人工智能艺术的公众观点发生了显著的变化。

随着生成式人工智能工具变得越来越复杂，人工智能在艺术中的应用也变得日益两极分化。一些艺术家，如戈登（Gordon），她使用免版税剪贴画、公共领域的绘画作品、数字插图和Photoshop拼贴等方法自行设计Selkie的图案，将AI图像生成器视为一种工具。戈登将其比作摄影：现在是新事物，但未来的一代可能会将其视为另一种艺术媒介。然而，许多艺术家对生成式人工智能在艺术中的应用持反对态度。

他们的担忧有两方面——一方面，艺术家失去了使用更便宜、更快的人工智能图像生成器的机会；另一方面，许多生成器是在未经艺术家许可的情况下以从互联网上爬取的受版权保护的图像进行训练的。对生成式人工智能的反对遍及所有创意产业，不仅仅是在视觉艺术领域。音乐家对使用深度伪造封面发表抗议，演员们质疑SAG-AFTRA的新合同是否充分监管了娱乐领域的人工智能，甚至连同人小说作家都采取措施防止他们的作品被用来训练人工智能模型。

当然，并非所有生成式人工智能都是剥削性的；作为一种视觉特效工具，它在增强动画方面非常有用，可以在皮克斯的《元素》中创建更加逼真的火焰，或者在HBO的《美国末日》中可视化复杂场景。有许多关于生成式人工智能道德堕落应用的例子。例如制作深度伪造的报复色情视频，或者生成“多样的模特”而不雇佣真实的有色人种，这是明显可怕的。但大多数生成式人工智能的争论都停留在道德灰色地带，剥削的界限不明确。

在Selkie的情况下，Gordon完全设计了Selkie服装上的所有图形。如果有其他人设计它们，她明确表明这是与另一位艺术家的合作。她的设计通常涉及数字水彩画、库存图像和不再受版权保护的“老艺术”的拼贴。她的许多受欢迎的设计融入了著名艺术作品的主题，例如梵高的“星空”和莫奈的“睡莲”，她以此为基础创造出独特但仍然可辨认的图案。在她修改和增加已有作品后，将其印在轻薄的面料上，并用于制作飘逸的连衣裙和飘带配饰。

高登认为，情人节的发布与之前并无异同，只是她以生成的图像作为设计基础，而不是公共领域的艺术品。她表示，她为这个系列所创造的图案与之前的发布一样具有革新性，同样需要大量的修改、原创插图和"创造性的眼光"。

“我认为这是艺术。这是艺术的未来，只要艺术家在利用它，它就与我们之前处理剪纸艺术时没有区别，”戈登说。“我认为它非常相似，只是它赋予了艺术家更多的力量，并使我们能够在大企业主导的世界中竞争。”

戈登对指责她使用生成型人工智能与一些用AI图像生成器替代雇佣艺术家的公司相提并论感到不满。她指出自己不可能“替代艺术家”，因为她是品牌唯一的内部艺术家，并且塞尔基每件褶边连衣裙的高昂价格包括了材料和劳动成本。她说，如果衣服便宜，通常是因为制作它们的工人得到了不公平的支付。戈登补充说，虽然她是“企业主”，但为了降低经营成本，她没有将自己作为设计师的劳动力计入工资中。

戈登还提到，她在使用"Midjourney"生成基础图像时，并没有使用其他艺术家的名字或作品作为灵感。她转向人工智能是出于效率考虑，她说这是一个“伟大的头脑风暴工具”，以便可视化她希望收藏品的样子，并且也出于不想被落后的恐惧。她说，艺术家面临着越来越大的压力来适应新技术，她希望能走在潮流的前面。

她说：“我没有使用AI模型，我只是把AI作为一个工具，用来替代我通常会自己做的工作。我并不想在我自己的公司夺取别人的工作岗位。”“我使用AI只是为了自己提高效率。如果我以前一直雇佣很多艺术家来制作我的作品，突然用上AI，那肯定是在剥夺他们的机会。我怎么可能剥夺自己的机会呢？”

这是艺术和人工智能的对话中并不总体反映出的微妙之处。戈登拥有一家颇受欢迎但规模相对较小的时尚品牌，她用它来变现自己的艺术作品。她可以委托另一位艺术家为恋爱中的小狗和小猫做油画吗？是的。生成的普通的复古情人节卡片图像是否抄袭了任何活着的艺术家的作品？尚不清楚，但迄今没有人公开指责Selkie为新系列抄袭他们的艺术作品。戈登使用人工智能生成的图像远不像其他更大型的时尚品牌那样明目张胆，但更虔诚的批评者认为任何对人工智能艺术的使用都会对艺术家造成伤害。

戈登表示，她已经听到了批评意见，不打算在未来的Selkie系列中使用由AI生成的图像。她认为，在生成AI方面缺乏监管，并建议艺术家在他们的姓名或作品被用于提示时得到某种支付。但她计划继续在个人艺术中进行实验，并坚持认为，归根结底，这只不过是另一种工作媒介。

“也许我所选择的方式和这条道路并不是正确的方式，但我并不认为[人工智能]是一件坏事，”戈登说道。“我觉得这是技术的进步。它既不好也不坏，只是生活的一种方式。”